4/06/2006

那就是張羽偉這個人,我一開始就認識了

從我認識張羽偉這個人到現在,已經幫他拍過無數的照片了,包括三張CD的封面和內頁,一本書的封面和內頁,和遠遠超過三張CD和一本書所需要的圖片。
在無數的照片裡,花下了無數的時間想法力氣,有時我比較尊重張大哥自己的想法,有時我多放了一些創意,有時我對他的音樂多了一些感動,但從沒有一張照片好過這張,也沒有一張照片比這張更像他,而這張照片居然是在我認識他的第一個半天裡拍下的,在彼此毫無預期的狀況下。
我是這樣理解的,雖然我對張大哥的人的音樂有了更熟悉深入,但我只是知道了更多身為朋友的張羽偉而不是獨自面對音樂狂熱卻孤單的張羽偉,我越來越拍到的是他面對朋友的態度而不是他面對音樂的態度,這也是我會用嚴厲的態度要他不要在鏡頭前嘻皮笑臉的原因,我真的急了,出此下策,不惜拿彼此的交情來賭,我還裝陌生,不管自己遲到站不住腳,我知道事後他會原諒我,但是他也太早原諒我了,以致於達不到預期的效果。
仰望和距離有時真的美化了一些人一些事,就像熟悉和親近也會麻木和醜化一些事一樣,有時候在我們第一眼看到時的感動,其實他就是真實而勿庸置疑的,常常我們是忘了不是變了,我寧願記得最初最美好的一面,所以我更要能寬容和清楚分辨。
一邊刁著煙唱歌,或用無名指和小指夾著煙剩下三指還繼續撥著吉他,那就是張羽偉這個人,我一開始就認識了。

而另一張讓我難忘的照片,我自己叫他裹尸布,是在念世新時拍下的,一張遺落很久的照片,我一直記得那時我的欣喜若狂,當聽到朋友從身後經過,瞄到我手上的小小格的幻燈片時脫口而出的“那是屍體嗎?“。 在我兜著那幾台腳踏車打轉時,我幾乎用死亡屍體裹尸布催眠了我自己。
那決定的瞬間不是被拍下的外在世界真實流動的時間,而是按下快門時自己稍縱即逝的心情,和觀看者看到照片時的第一反應,他決定了一切,那一瞬間決定了這張照片在心裡永遠難忘的記憶。

沈浸而義無反顧,不僅僅是攝影用來感動人的方式,也是別人感動我們的方式,當陳綺貞在練團室裡,或張羽偉站在路邊唱歌時,根本無視於鏡頭存在,我沈浸在音樂和他們的一舉一動裡,所以當拍完林奕華他開心的跟我握手時,我心裡那麼清晰的浮現“攝影是一種生活態度“阿祥說過的話。

0 Comments:

張貼留言

<< Home